泡芙シュークリーム

不会写,写着玩。

【杰亮】Tournesol「七」

前看主页或合集。ooc预警。


——



  没有什么时候的空气比这个时候更加令人窒息。


  数百道目光从台下那个喊话的人身上重新落回台上的凌亮身上,还有站在评委席边缘正在与方大堂教练交接名单的姚杰。


  叶霜握着麦克风的手有些发颤,但还是礼貌性地重新挂上笑容:“不好意思,这位同学,请问你何出此言呢?”


  姚杰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把表交到方大同教练手里,示意让自己上台,然后上去拍了拍叶霜的肩,稳住她微微发颤不知所措的身体,最后接过了麦克风。


  他没有先说话,而是退后两步,拉住了凌亮的手。


  指尖相触的一瞬,把凌亮游离的意识瞬间带回体育场。


  姚杰把凌亮拉到讲台前,也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这位同学,你再重复一遍,你刚刚所说的话?”姚杰语气显得很淡然。


  回过神来的凌亮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被唬住了,本身就是坦坦荡荡赢得选拔赛的他底气瞬间足了起来:“喂喂喂台下的,你他妈说话讲证据知不知道?”


  “我……我说,你们两个提前沟通泄题!”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有些面红耳赤的同学有些恼怒地指着台上大喊。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到比赛前,凌亮上评委席和你说话了!然后他就换球了,根本不是他前几轮用的那个球!”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刚才那一轮,凌亮的精彩表现是因为他的是2A花式表演,他提前知道这个音乐适合用2A!”旁边有人开始搭腔道。


  “我就说!”


  “我就知道!”


  更多的声音此起彼伏。


  “喂,你们的证据呢?再说了,就算老子提前知道比赛曲目老子刚才的表现也很牛逼哄哄的好不好!”凌亮狂拍桌子。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提前知道比赛曲目咯?”台下有人反驳。


  “呸,我才不知……道。”凌亮愣了一下,他的目光投向台下因为紧张而有些身体发抖的罗莉,她紧抿着嘴唇像在犹豫着什么,语气一顿。


  “你犹豫了!你说谎!恶心,作弊者!”那个最先开始指责凌亮的人越说越起劲,直接来到了舞台跟前。


  “我知道凌亮初中就是你们烈火队的,那你们干脆把他内定不就完了,把我们这些人溜出来陪你们演戏,好玩吗?”其中有个女生情绪激动地说。


  “我来。”


  姚杰的手搭上了凌亮覆在固麦上的指尖。


  “安静一下,同学们。我以烈火队队长的名义发誓,我从未向任何人泄露过比赛曲目,我自始至终严格保证本次选拔的公平性。”


  姚杰的声音听起来冷淡却又意外地坚定,让人有种莫名信服的安心感。台下很多人都因此停止了吵闹。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就信什么?”


  “够了!”角落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


  罗莉眼眶红红地狂奔到台上夺过麦克风。


  “凌亮的球之所以换了是因为跟我的幻影光波上台前突然坏了,我们上评委席是找叶霜姐姐修球的。后来发现没时间修,也没有带备用球,于是借了他的光子精灵他才换球的!”


  “这么一说,也确实是……你也换球了。”台下有声音这么说。


  “你早不上来说!现在谁信啊,而且他为什么非要玩2A啊,肯定是知道了比赛曲目!”


  罗莉简直像要把话筒生吞下去一样愤怒,她那双可爱的杏眼此刻正瞪着那个发声的人:“对,没错,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我上厕所的偷偷听到了方教练调试音响。”凌亮抢过话头。


  “什……”罗莉呆住了。


  姚杰的眼神里也闪过一瞬惊愕,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只有叶霜戳了戳身边方大堂教练。


  “诶,老方,我记得,你不是在女厕旁边那个器材室调试音响吗……咱体育场的男女厕一个西一个东啊。”


  “我知道,怪不得这小子不愿意说,原来还因为他爱上人女厕偷窥。”


  叶霜:“……”


   台下的选手重新又消化一轮目前的信息,最先发声者咽了口唾沫。


  “所以,你就是提前听过了比赛曲目?”


  “对啊。无意的嘛,人有三急,谁都要上厕所啊。而且跟怪杰……咳,队长姚杰无关。”凌亮余光瞥了一眼自己身边那位,“我就是听到了,不过只有一点点。但是,这也改变不了我比你们强的事实啊,你们不服吗,嗯?”


  “可是你破坏了比赛的公平性!”


  “取消他进入烈火队的资格!”


  凌亮不满地敲了敲桌子。


  “同学,差不多得了啊。你们不会以为我进不了烈火队多分出一个名额来给你这群水平不够的人对烈火队有什么好处吧?说难听点,别因为你们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你说是吧怪杰。”凌亮顺势勾上了姚杰的脖子,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对还有那束凌冽的目光投来才乖乖地放下。


  “同学们稍安勿躁,请允许我们烈火队管理组重新商讨一下,先就地解散二十分钟。”姚杰有些心力交瘁地闭了闭眼,接过麦克风轻飘飘撇下这么一句,就下了台,临了,他拍了拍凌亮的背,但一头雾水的凌亮并不知道什么意思。


  凌亮想回过头去看罗莉想让她给点眼神暗示,结果一看人家小姑娘正在哗哒哗哒地流眼泪,吓得他马不停蹄地溜之大吉。


  二十分钟的时间对凌亮来说并不好受,他一边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里的雷霆还有扮鬼脸吓退那些对他投来异样目光的其他参赛者。所以等方大同教练吹起哨响的时候,他第一个就跑过去了集合。


  显然,也许因为叶霜跑去安慰罗莉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这次的消息由我们看着就正义凛然的烈火队队长姚杰开始宣布。


  “同学们,非常抱歉耽误了大家的时间,经历了刚才的突发事件,我们烈火队管理层与上级领导讨论后作出了以下决定:……”


  凌亮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屏息凝神地有些紧张。


  “我们目前不会剥夺凌亮同学进入烈火队的资格。”


  凌亮长舒一口气,还搭上了旁边一位陌生的同学的肩开始耀武扬威。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姚杰的目光正在向自己投来。


  “但关于凌亮同学此次选拔,成绩作废。并且我们不会再安排任何复试给凌亮同学。”


  众人皆惊。


  此次初选选拔成绩作废,则意味着被淘汰。不会安排任何复试,也意味着凌亮无法再加入烈火队。


  总而言之,只是换了个委婉的说法,取消了凌亮加入烈火队的资格。


  这是凌亮脑子转得最快的一次。


  凌亮抬起头,众人散开,他走到台前,与台上的姚杰对视。


  他试图从姚杰的眼神中看出无可奈何,看出惋惜,看出任何他想看到的悲伤情绪,可姚杰的眼神里什么都没有,甚至都难看到倒映出他的影子。


  下课铃在此刻恰到好处地响起,是放学时间来到了。


  姚杰好像在跟他说,结束了。


  什么意思?这场选拔结束了?这一天结束了?他的烈火队生涯结束了?还是说他和姚杰一起并肩作战的悠悠球生涯结束了?


  凌亮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哪怕是前一年,烈火队暂停活动,他也没想过自己会有退出烈火队的一天。


  他以前经常性的和姚杰闹,自己要退出烈火队,却从来没实践成功过,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在铃声中渐渐散去,离开了体育场。凌亮还在愣在原地,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姚杰从台下走下来,走到他的面前。整座体育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然后,凌亮感受到了一个结实有力的拥抱。


  姚杰把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揉进自己身体里的那种力道。


  凌亮很安心地接受这个拥抱,然后笑了。是那种很爽朗的笑声。


  “开什么玩笑……”


  “我知道。”姚杰说。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凌亮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知道。”姚杰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只是语气更加地坚定。


  “烈火队没有我天才凌亮就不叫烈火队了。”


  “是,我知道。”姚杰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还有,我没哭。”


  “我知道。”


  “你知道个什么你知道,你是复读机吗呆头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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